许凌放下书包,扒在厨房门上:“妈,没蒜了是吧?我去买。”
许妈一边洗菜一边头也不回地说:“好,再买几根葱。”
妹妹从自己屋里跑出来,眼里亮晶晶的:“哥,我想吃冰淇淋。”
“买买买,给你买。”
许凌挎着菜篮子出了门,没一会就跑了回来,把满满的篮子放在灶台边上。
许妈往旁边瞥了一眼,顿时就愣住了:“你这傻孩子,一头蒜就够吃好几天了,买这么些一个月都吃不完。”
“妈,有原因的,我们班换了个新的体育老师,你猜是谁?”
“谁?”许妈虽然不明就里,但还是耐着性子问下去。
“就是刚搬到对门那胖大哥。”
“真的啊?他看着可不像老师。”
“嘿,反正就是他,所以我寻思着,咱是不是该请人家吃顿饭?”
这时候,正常时间下班的许爸出现在厨房门口:“说得对,该请,就算不是老师,邻里关系也得维护。”
许妈点点头:“小凌,做顿饭是没问题,但也用不着这么多蒜啊……”
“妈,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我们这老师他就爱吃蒜,做一顿全蒜宴,他肯定高兴。”
“会不会有点过了?”
“不过,他一天不吃就浑身难受,咱这叫投其所好。”
父母二人对视一眼:咱儿子,会来事儿。
……
蒋三斤感觉心里暖洋洋的,前两天刚吃了许凌一顿饺子,今天又受邀去许家,听说是女主人要亲自做顿饭招待他。
这种和谐的邻里关系在当今社会已经非常少见了,他心想,怪不得许凌如此耿直,原来是家风如此!
两人一起回到了许家,妹妹本想冲上来马尾二连,在看到那个陌生的高大身影之后立刻停住,乖巧地说道:“蒋老师好。”
三斤笑眯眯地回礼,听到声音的许家父母也赶忙从厨房里走出来。
“蒋老师,快请坐,这么多天了才说请你来吃顿便饭,真是不好意思。”
“哪里哪里,是我不好意思才对,来,路上买了点水果。”
“蒋老师太客气了,快坐快坐,小凌,去泡茶。”
“哥,我帮你。”
兄妹俩跑到父母卧室,从柜子里找出老爸平时舍不得喝的好茶。
“小雨,蒋老师爱吃蒜,我看他挺喜欢你的,到时候给他多夹点。”
“好嘞哥。”
许小雨点头,这人是兄长的老师,如果把他哄高兴了,肯定在学校对许凌会更好,她暗下决心,待会一定要把所有的蒜都夹过去,让他感受到许家的热情!
不一会,饭菜差不多了,众人聚在餐桌前。
蒋三斤冲许爸笑道:“许老哥,嫂子这手艺一看就好。”
许凌插话道:“蒋哥,不是我吹,我妈做菜那是一绝。”
许爸:“……”
最后还是经典各论各的,许爸看儿子跟老师关系这么好,又是一阵欣慰。
饭菜上桌,所有人都食指大动,只是蒋三斤越看这菜色越觉得不对劲。
蒜烧肚条、蒜爆泥鳅、蒜烩肥肠、蒜泥白肉……甚至还有一碟糖蒜。
想了一下,他隐约感觉自己已经发现了真相:原来不是许凌一个,而是这一家人都爱吃蒜!
“蒋老师,喝两口?”许爸试探着发问。
一句话直击蒋三斤心头:“喝?”
许妈起身去把酒拿了过来。
接着,妹妹率先发起冲锋:“蒋老师,尝尝我妈做的肚条烧蒜,软糯可口,比肉还好吃呢。”
“谢谢谢谢,咱小雨不仅活泼可爱,还懂事。”
[精神力+1。]
许爸跟上策应:“蒋老师,这泥鳅里的蒜麻辣鲜香,下酒。”
“谢谢谢谢,许老哥太看得起小弟了。”
[精神力+1。]
许妈不甘示弱:“蒋老师,白肉就得卷着蒜泥吃,你尝尝。”
“谢谢谢谢,嫂子对我太好了。”
[精神力+1。]
许凌都快乐疯了,要不说团结力量大呢,全家一起上,比一个人效率高多了。
许妈瞥了他一眼:“愣着干什么,还不给蒋老师夹菜。”
许凌忙不迭地把肥肠里的大蒜全刨到蒋三斤碗里了。
后者傻眼:啥意思?他们怎么不劝客人吃肉,反而逮着蒜可劲造。
随后,大聪明又觉得自己悟了。
他们都爱吃蒜,却没有顾着自己,而是想把好东西都给我!真是好人,我绝不能辜负他们的心意!
吭哧吭哧,吧唧吧唧。
[精神力+1。]
[精神力+1。]
[精神力+1。]
……
酒酣耳热,蒋三斤已经和许爸开始勾肩搭背了。
“老哥,我跟你说,你们家许凌这小子,我看行!放心,以后我罩他。”
“老弟,就冲你这句话,干了!”
“干!”
呲溜。
蒋三斤心情大好,也没有再炼化酒气,跟自己人喝,得实诚。
他拿起杯子又要给许爸添满,倒了两下却只滑出来一滴。
“没,没酒了老哥。”
许爸眼睛一瞪:“啊?你等着,我取去。”
他歪歪倒倒地从里屋拿了两瓶还没开封的出来。
“哎哟,我擦,老哥,这玩意儿好啊。”蒋三斤大着舌头。
“我能差你酒?”许爸指着对方手里的酒盅,“把你那小玩意儿给我放下吧。”
咚。
两个大碗被顿在桌上。
又是一阵推杯换盏,午夜时分,两人吵吵着非得拜把子,结果没找着祭天用的活畜,只好把许妈种的多肉刨了出来,说是植物也有灵。
许妈洗完已经吃光的碗盘,从厨房走出来一看,哥俩正跪在客厅里朝饭桌上的多肉尸体念念有词。
瞬间,一股杀气开始在这个家里弥漫。
许凌兄妹俩缩在沙发上瑟瑟发抖。
……
宽敞的会议室里,真皮转椅背对着门口,一只手从夹着雪茄,搭在扶手上。
“人找齐了?”
声音从椅子正面飘出来。
下面坐着四五人,其中一个答道:“找齐了,好几个都是3.0以上,万无一失。”
“老板,不过是个学生而已,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还是别管他了吧。”另一个试探着说道。
“这是学生的问题么?”
老板的声音低沉,“这叫杀鸡儆猴,让那些想搅局的人看看,坏我的事是什么下场。”
坐在下方几人不安地对视了一眼。
他们知道,在境内伤害一名武校学生会酿成怎样严重的后果,但面对椅子上坐的那个时常表现些许疯狂的人,没一个敢表示反对。
啪嗒。
未熄的雪茄被扔在地上。
“人齐了就派出去,做完全灭口,省的留下手尾。”
“哼,治不了祝踏岚,我还治不了一个学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