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上面好像有声音。”
许凌招呼洛姬靠过来，后者把耳朵贴在骨塔上，发现果然如此。
“不是活物吧？听起来不像，我感受不到气息。”
两人都很奇怪，那声音绝对是心跳声，但他们察觉不到有活物，也没有受到袭击，但上方的雾气太浓，实在是看不清有什么东西。
许凌心想爬上去就能一探究竟，但先不着急，谁知道是不是陷阱，弄清楚眼前这个骨塔的状况再动手不迟。
他将目光移回最宽的底座，不太规则的六边形同样是由骸骨搭建而成，左右足足有快十米宽，目光可及的范围之内，光头骨就有十颗，犬猫鼠鸟，应有尽有。
“把所有超阶魔兽集合到这里，甚至不让它们去帮助军团，就为了把它们干掉，然后用遗骸搭建这座高塔，目的是什么，这东西恐怕跟灰雾有直接联系吧？”许凌问道。
洛姬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的记忆本来就残缺，而且比索尔和泰尔苏醒要晚，他们的打算我从来没听过。”
两人继续在地下检查了一会，却始终看不出端倪，这东西也没有向外逸散能量。
只是许凌察觉到，短短一小时之内，他已经扣过了4次SAN值，说明这里的混乱程度比其它地方还要高。
但想一想，这么多超阶魔兽的遗骸堆积在这里，混乱之力富集也是很正常的。
“看来不爬上去是弄不清楚了，我必须得看看那个心跳声是怎么回事。”
实在弄不明白，他只能选择这样做。
洛姬劝阻道：“可你不知道上面有什么，万一有或者的超阶魔兽在那个位置伏击，就算是你恐怕也很难讨好吧。”
“那你的意思是？”
“嗨，拆了不就得了。”洛姬大大咧咧地把手一挥。
许凌两手一拍：“你说得对啊！”
他被之前的调查团思维限制，遇到不明白的事情总想着要弄个清楚，却没想起，在这种地方，管它有什么肯定不是好玩意儿，毁掉不就完了嘛。
许凌取出飞刀，准备让它直接射出去攻击心跳声传来的位置，最好能把不明物体直接给叉下来。
就在他准备出手的时候，一阵比骨塔给予的压迫感更强的威压从另一个方向传了过来。
许凌下意识地望过去，却发现视线依然被浓雾阻挡，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但是这次他能感受到，那威压来自于某个活着的东西身上。
“隐蔽。”
他呼唤洛姬寻找地方藏身，却发现在这雾里根本没什么好隐蔽的，超过几步的距离就什么也看不见，想要躲起来，只要站住不动，收敛气息就可以了。
两人屏住呼吸，轻轻走到了距离骨塔十来米的位置，随后开始等待，想看看接下来又会出现什么异变。
原本一片寂静的雾气中远远地响起一阵奇怪的声响，许凌一时间没分辨出那是什么东西，仔细想了想，感觉很接近坦克履带倾轧路面的声音，只是显得更为雄壮。
等了一会，那个声音戛然而止，仿佛凭空消失了，它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两人的来路。
他和洛姬对视了一眼，双方看到的都是一张懵逼的脸。
“走了？”
“不知道。”
“我打一发照明弹看看。”
许凌低声说了一句，这东西是提前准备好的，方便在强烈的雾气中得到一点信息，但效果肯定不会太好，哪怕能够照亮，也不太可能看清楚，只是比没有强。
他拿出了信号枪，瞄准了来处的高空。
咻。
照明弹与地面呈六十度角斜着飞上了雾气高处。
许凌和洛姬都稍微有些惊讶，他们看到一座大约数十米高的小山包横亘在弗丽格停留的位置和两人所在地之间，照明弹投过雾气拉出一片剪影。
“刚才是这东西在移动发出的声音吗？”
“应该是吧……”
面对难以理解的状况，两人的反应和一般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过去看看？弗丽格还在另外一头呢。”许凌说道。
正常情况下，面对这种状况的人应该会无比震惊，难以置信才对，但是他随着远征军西进的路上已经见过太多这种状况了，就连隘口两侧的山峰都是从其他地方搬过来的，相比之下，眼前这一座小小的山包其实不算什么。
两人提着武器往那座小山附近靠过去，都保持着战斗姿态，十分谨慎，毕竟山包虽小，但突然凭空出现在这个地方，谁也难保会发生什么事情。
许凌手握博德之剑，缓缓靠近，那座小山的剪影也越来越清晰，在局里大概十几米远的地方，他突然停下脚步。
“山上有人。”他低声说道。
洛姬一惊，在这个地方，只要有人，那肯定是兽人啊。
“打还是跑？”
“先看看。”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正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劲风。
两人同时心生警兆，嗖地往旁边跃去。
许凌暗自心惊，刚才那一瞬间，他感受到的威胁前所未有，哪怕是之前的任何一名督军都没有给过他这样的感觉。
思维瞬间掠过脑海，不等他想清楚，就听见刚才停留的地方传来一声巨响。
周围的雾气开始疯狂翻涌，强烈的轰击竟然在短暂地吹散了周遭连许凌都吹不开的雾气，也露出了那座小山的真容。
密密麻麻的兽人、魔兽、人类堆叠在一起，活生生地垒成了一座小山。
他刚才透过雾气模糊看到的人影，正是立在“山顶”处的两名身穿铠甲的兽人。
“是索尔和泰尔！”
洛姬惊呼出声，她认识那两人，心情更加震撼。
但是许凌很快发现，两名兽人的上半身立在骸骨山上，下半身却是深深地陷入其中，他们的身体歪来倒去，在看到他之后，嘴里发出了无意识的咆哮。
就在雾气重新填充过来的同时，骸骨山之中分裂出来一条直径数米的巨大触手，同样是由尸骸组成，速度奇快地抽了过来。
许凌感受到威胁，却有些避之不及，直接开到了第七变才堪堪躲过了触手的鞭击。
又是一声轰鸣。
看来第一次袭击就是就是来自这东西。
洛姬纵身跃到许凌身边：“怎么办？”
“控制这东西的中枢应该就是那两个喝多了一样的督军，只要解决了他俩，应该就能让这座山失去动力。”
许凌说道，同时将飞刀握在手里，准备将显然没有自主意识的索尔和泰尔精准击杀。
洛姬说道：“我来掩护你。”
她透过照明弹点亮的雾气，认准了巨大触手缩回去的位置，单脚踏地，高高地跳跃起来以接近目标，同时让钢铁长枪上涌出金色的火焰，用力向上戳过去。
火焰旋转着刺向还未缩回的触手，一阵剧烈的爆炸之后，许凌趁着混乱同时射出了飞刀。
这一次他直接用出了全力，不仅发动了飞刀本身的能力，还一次性幻化出了数十只焰雀，只是随着飞刀的强化，它们如今也变成了鹰隼。
飞刀带着焰鹰精准命中了索尔和泰尔，又是一阵巨响，原本停留的位置出现了一个直径数米的大坑，虽然对骸骨山来说，这点损伤不算什么，但两名督军已经不见了踪影。
“就这？”
许凌哼了一声，经过龙眼强化的飞刀比他想象中还要厉害。
洛姬脸上露出笑容：“看来他们在这里鼓捣了这么久事情全都白费了啊。”
话音未落，雾中忽然传来熟悉的轰鸣。
那座山又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