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这玩意这么硬么?”正在跟着李显一起寻营的徐质,拿手里的剑敲了敲已经逐渐成形的水泥块,便是听见哐嘡一声,手中的剑已经被震落在地,而原本干燥的水泥块,竟然毫发无伤,不由得骂了一声。
李显瞬间白了他一眼道:“你知道这玩意除了大量的火药能够炸开,寻常刀剑根本无法伤及分毫,如果用来铸城,基本上是无敌的。”
徐质登时瞪大了眼睛,在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摞起来的水泥块,便是啧啧称奇。
“赵广、赵统、傅佥三位将军禀报,水泥铸造作业已经全部完工,等候都督下一步指示。”
李显看着正在汇报工作的传令兵,点了点头,言道:“那就这样吧,你让三位将军及本部人马好生歇息,做好备战准备,马上又要有一场恶战了。”
“是!”
.......
吴军大营。
前军丁奉看着灰色的一排排林立而起的城墙,心中惊骇莫名,一眼望去便知道不是寻常糯米粘合砖石的城墙,便是嘴角一阵抽搐。
“都督!那李显根本就没有撤退,他还正在此地铸了城!”打头阵的丁奉惊愕地看向那边已经建成且初具模型的城池,骇然汇报道。
陆逊打马来到阵前,也是猛然一惊,加上前日里信使回报,那李显根本就没有看自己写的信,便是一把火烧掉,他更加确切了,这李显根本就没有退兵的意思,反而更是想在此地与自己决战,便是嘴角也不由得微微抽动了起来。
“好一个李显,还真是总有让人意想不到的新点子。”
紧接着丁奉再次言道:“都督,昨日夜里斥候急报,说这个城墙坚硬异常,寻常刀剑伤不到分豪,夜里不敢点明火,怕被发现,便退了下来。”
陆逊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了解了。
“都督,陛下信使。”陆逊正在思索间,却听得身后马忠拱手道。
“信使说什么没有?”陆逊问道。
“没有,便是留下了几封书信便走了。”马忠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丝苦笑。
陆逊有些奇怪,便问道:“为啥不直接拿给我看?”言罢陆逊便是要伸手去取马忠怀里的信件,却被马忠一把拦住。
“马将军何意?”陆逊愈发不解道。
马忠确实一把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结结巴巴地言道:“都督.......都,大战在即,还.....还是,不要为这些琐事分心吧。”这说道最后却是连几个字都颤抖了起来。
这一下更是勾起了陆逊的兴趣,便是一把抢过马忠怀中的信件拆开便看,原本平静的陆逊,看着手里的信件,眉头便开始越皱越深,直到看完最后一个字,自己的语气也开始颤抖了起来,便是问道:“还有几封这样的信?”
马忠不敢回答,只是抓紧扶住了陆逊的双手,道:“都督切莫动怒啊。”
“我问你还有几封!”陆逊也是毫不客气地继续问道,“说实话!”
马忠这才颤巍巍的伸出了手指,说道:“还有十封。”
陆逊闻言,便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般,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骤然便要跌落马下,却被马忠提前扶住,加紧呼喊道:“快扶住大都督!”
众将这才将陆逊堪堪架住,徐盛便是拾起掉在地上的信件,仔细看去,却是一把丢在地上,愤愤骂道:“我等在前出生入死,为吴国拼尽全力,这陛下却因为立储之事,随意责骂!是可忍孰不可忍!”
丁奉与其余诸将俱皆变色,只是惊骇一声:“啊!”
便是赶紧扯开散落一地的书信,便也觉得天旋地转,气血上涌起来,“都督!这分明那李显贼子的诡计,待末将们破了此城,斩了李显,看陛下还有何话说!”丁奉一股脑提枪上面,怒喝一声,便是让前军做好攻城准备。
陆逊由于鲜血噎住了喉咙,有心想叫丁奉回来,却变得沙哑低沉,半晌发不出声音。
丁奉却是不管不顾,开始指挥前部往城墙上冲击而去!
看着事如猛虎前来的吴军,李显倒是坐在城头,优哉游哉饮起了茶水,眼睁睁看着城下的攻城士兵迅速折戟在这混凝土的城墙之下,甚至还哼起了小曲。
说来也奇怪了,这东吴的大都督是不是都有这短命的传统呢,虽说离得较远,但是那众人架着陆逊的场景李显倒是尽收眼底的,嘴里也是啧啧咂舌。
陈到不多时拱手道:“都督,以末将看,此时正是战机,何不就在此时出击?”
李显这才晃悠悠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水,便是道:“好!就依师叔所言!”
“报!都督,永安将军李严命人送来一物。”
李显闻言,嘴角微笑,说道:“带上来!”
却见得几名军士扛起了一把硕大的青龙偃月刀放在李显面前,李显接过只觉得肩头一沉,好家伙,这玩意少说得有个八十几斤,再看看徐质,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便是朗声下令道:“徐质听令!”
“末将在!”
“你引弓骑手侧面迂回,只可射杀不可近身,目的是扰乱敌军军阵即可!”
“得令!”
“陈到听令!”
“末将在!”
“劳烦师叔帅本部白耳兵与丁奉冲杀,一样以扰乱军阵即可!”
“得令!”
李显便是下了城墙,召集剩余三百多的铁浮图,于城门相待口相待,自己则没有使用用惯了的长枪,反而这次是用起了根本使不顺手的青龙偃月刀,毕竟太重了,便是拖在地上。
“诸位将士!田将军的仇你们忘了吗!”李显朗声问道。
“不敢忘!”
“关张将军的仇你们忘了吗!”
“不敢忘!”
“夷陵之战的仇你们也忘了吗?”
“不敢忘!不敢忘!”
李显三问,三军齐齐高呼,霎时间震天动地,李显进而道:“现在你们的仇人就在你们面前!他们将在你们的铁骑之下嘶吼哀嚎!他们将后悔自己背信弃义所做的一切!他们将永远臣服于我们大汉的威名!你们能不能做到!”
“杀!杀!杀!”将士们再次狰狞自己的面庞,睁开自己那血红的双目,握紧了手中的长刀利斧,声嘶力竭地嘶吼道。
“报!徐质将军已经扰乱丁奉前军右翼!”
“报!陈到将军已经冲溃丁奉的虎卫军!”
李显眼见时机成熟,朗声呼喊道:“开门!”
霎时间,城门缓缓被打开,而映入眼帘的便是丁奉的虎卫军前军,“冲!”李显左手抽出青釭剑,直指前方!
三百虎骑便如虎入羊群一般直直冲杀而去,便是在那地动山摇的一瞬间,在丁奉前军撕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笔直冲着陆逊中军而来。
恐惧是人的本性,求生也是一样,看着自己同胞瞬间便被这如同泰山压顶般的铁骑给碾成肉泥,虎卫军就算再怎么训练有素,也是避让不及。
徐盛眼见的不妙,赶紧背起了陆逊翻身上了自己的马,转身便要往有拒马的营帐奔去。
“都督快走!我来断后!”马忠上前呼喊道,立即让所有刀盾守结成铁王八阵,将诸将护在里面。
这个铁王八阵还真奏效,非但是陈到的白耳兵一边要面对丁奉的虎卫军纠缠,无法近身,就连徐质的弓骑骚扰也成了刮痧般的存在。
李显便是再次手指其中一个正在于白耳兵交战的铁王八,厉声虎喝道:“给我碾过去!”
铁浮图们便是再次聚集了起来,排成一个严密的三角阵,直接冲杀而去,也顾不得那么多,原本就冲击的起来的态势就已经累积了大量的动能,虽有被铁王八阻挡了一下,倒也损失不大,却是瞬间被冲开,马忠见得铁阵已破,便是挥舞手中长剑再次结起了方阵,继续与丁奉合兵一处,开始左右夹击陈到。
忽然间只听得一声虎喝:“师叔退下!看我斩他!”
只见一匹鲜红而赤兔宝马如同跳脱一般,身后拖着一把长长的大刀,不对!是青龙偃月刀,陈到惊呆了,包括马忠、丁奉二人也是惊住了,难道关二爷复生了?想到此处马忠只觉得一身冷汗和后怕啊,直到这单刀匹马的来将靠近方才看清,分明就是李显!马忠赶紧下令,“拦住他!拦住他!”
“太快了!根本拦不住!”马忠亲卫近乎是全力开拔要护在主将跟前,主将有失,亲卫连坐的军法时刻刻在他们脑子里,他们也没有想到,居然真的有人敢单刀匹马来闯阵,便是在一瞬间,李显的飞虹驹已经冲到马忠跟前,飞虹驹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一般兴奋和躁动异常,纵马一跃,一瞬间这样的高头大马也把亲卫们给看傻了,马忠赶紧举剑相迎,只听得哐嘡一声,长剑骤然断裂,这八十二斤的大刀,一旦冲开,无论你武艺如何,只要你没有防备,便一刀的事!
马忠便是在这一瞬间,隐隐看到那长刀之上的青龙飞舞了起来,下一秒,眼里夹杂着不可思议的神色,头颅便是飞了出去。
“关老爷复活了!关老爷复活了!快跑啊!”吴军之中夹杂着惊恐的高呼,甚至连久经战阵的丁奉也在这一瞬间被吓傻了,还没反应过来,便是被亲卫架着退回了营地。
“吴军退了!”陈到看着撤退的吴军惊喜道。
“师叔!扶我!脱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