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的露天广场周围,师兰若一脸愤恨地站在广场偌大的电子牌之下瑟瑟发抖,已然是深秋时节,单薄的牛仔裤竟然是这样的透风,只不过和自己那一颗被渣男伤心伤到不行的心灵相比,身体上的这点寒冷还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
时间回到六个小时之前。
意大利某处公寓一处昏暗的出租房内,一上一下两道身影相互重叠。
半纱的窗帘却还是隐隐约约能够看到床上两个人有些乏累模样。
一个体态偏瘦的男人垂下眼睛,一双浓密的睫毛似乎遮盖住目光中的那一抹得手后的欢喜,男人用手轻轻抚摸着身下面色红润的少女,声音有些嘶哑,想必应该是喉咙过度使用导致的。
“小佳,我的表现还可以吧。”
女孩儿撇过头眼神中有一种偷腥后的害羞,一双眼皮不断地眨巴眨巴,犹豫半天还是伸出手轻轻钩住了男人的脖颈,将自己身体紧紧贴了上去,两个人身上的味道融合到了一起,床旁边的地上还散落着七八瓶空荡荡的啤酒。
男人察觉到了女孩儿的不安,随后重重地将女孩儿搂在了怀里。
“你害怕什么?”男人从床头掏出一支烟,随着一点火星燃起,一团烟雾也是随着上升起来。
女孩儿被男人的两句话给说的一顿,动作也是稍微顿挫了一下,这一反应给了男人一段可乘之机,烫热的触感随着衣服传入进来,似乎有些灼烧。
女孩儿低下头,自己雪白的衬衫上已经留下了不少特殊的痕迹。
偏偏男人却还没有意识到两个人似乎做了一些有悖于道德的事情。
“如果被小兰看到是不是不太好啊。”小佳不安道。
男人似乎不以为意:“那个女人只不过是我人生中的一个过客,说实话能够和我在大学四年中有四分之一时间能够相爱已经算是她那个从乡下来的土妞三生有幸了。”
小佳低下头道:“可是我们是朋友。”
“朋友?昨天你喝多了可不是这么说的。”男人眼角低眉,话语中似乎有些不满:“你放心,只要你跟着我,你工作的事情我会去拜托我叔叔给你安排,你闺蜜和前途你只能够选择一个。”
听到工作这两个字,小佳眼中的那一丝愧疚转瞬即逝,软甜的嗓音像是在蜜罐之中浸泡过的样子,是那样勾魂夺魄。
“谢谢...”
男人一支烟也抽完,随后紧紧看着小佳的眼睛,忽然变得晦涩起来。
伴随着刺啦一声,小佳白色衬衫的领口被拉开,一双看起来凶猛无比的嘴唇亲吻下去,怀中少女雪白的手指微微紧握,似乎像是受到了委屈一般:“现在都已经白天了。”
男人似乎不以为意,正当两人准备继续下去的时候,卧室的门开了!
拎着行李的师兰若不可思议地望着床上的一男一女,手里刚买的早餐顿时间洒落一地。
“小兰,你...你听我解释。”女孩儿立马推开男人用被子遮盖住自己的胸口。
一抹阳光撒过,清晨的一抹阳光穿透云层散落到了屋内。
师兰若头疼欲裂,她颤抖着抬起自己那一双发白的手指,两滴晶莹的眼泪划过眼眶,看着屋内遍布狼藉的样子,昨天床上两个人做了什么事情便不可思议地钻入到了她的脑袋里。
床上的男人似乎不以为意:“我以为你会中午回来。”
师兰若那一双本来就薄如蝉翼的嘴唇被气不断蠕动半天却都没有蹦出来一个字。
“是不是打扰到你们的好事了。”从失望已经转变成愤怒的师兰若恶狠狠地开口说道。
“小兰不是你想的那样!”小佳连忙开口,却被师兰若打断。
“是什么样?孤男寡女,赤身裸体,还能怎样?孙佳,你竟然挖我墙角?”师兰若开口道。
孙佳苍白的解释在事实面前是那样的苍白无力,只好低下了头。
“汪皓轩!你行啊你,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师兰若质问道。
男人眼神轻薄的看了一眼师兰若后说道:“也不算,怎么样都是想着今天告诉你的,既然你遇见了,我也不妨说穿,我对你已经没兴趣了,门口的柜子里还有一万块钱,你走的时候拿着,也算是我对你的一点补偿,至于小佳嘛,现在算是我女朋友了。”
师兰若动作顿了一下,原本还想要在说些什么的手重新垂了下去。
她只是一个从一座三线城市深处凭借自己本事考出来的小凤凰,在老家自己还算是有些体面,可是来到异国他乡的城市之后,自己这一只凤凰却像是迷了路一般。
师兰若不明白为什么汪皓轩绝情到背叛自己的眼神之中没有一点愧疚。
她喜欢汪皓轩是谁都清楚的事情,然而到头来自己只不过是汪皓轩眼中的一处风景一般。
那一种酸涩的感觉不受控制地涌上了眼眶,连同原来那些对自己充满羡慕的感觉如今看起来是那样的讽刺,那些和汪皓轩欢声笑语的过往一同涌了上来,带着无尽的嘲笑。
如同乱麻一般的思绪如同海啸一般将师兰若紧紧包裹在一起慢慢将她淹没。
师兰若走到街上,似乎清晨的阳光都刺穿不透她身边的阴霾,她没有拿走那所谓的补偿,汪皓轩所说的每一句话就像是钝刀在她心间划过,那一种天旋地转的窒息感似乎让师兰若无法呼吸。
直到“嘀嘀嘀”的汽车鸣笛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师兰若才知道自己闯红灯了。
“不要命啦!”
“要死啦!”
一群意大利男人生气吼叫的声音在师兰若的耳边响起。
此时此刻的师兰若终究还是坚持不住了,独自一人在马路中央放声痛哭起来。
站到火车站牌子下的师兰若无助看向四周,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她只记得一个交警骑车送她来的,似乎看着她哭得那么伤心,还送给了她一个玩具小熊,说有困难找警察,然而师兰若只是哭着说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