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皓正看得投入，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抬头见是周午，便站起来打招呼道：“周队！”
周午笑道：“看什么呢那么认真？你坐着不动，吃食可不会自己跑到桌子上来。”
方皓说：“我在看‘交流探讨’版块里面，关于赋能通行证的内容，感觉很受震撼。”
周午说：“嗐，那些东西，了解一下开阔思路可以，熬神费力的深究大可不必。”
方皓有些不解：“为什么呢？”
周午说：“那些观点虽然看着很有道理，可都是些没办法验证的猜想。要是天天琢磨那个，眼前的事还做不做了？”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了个手势，让方皓跟他一起到窗口取餐，二人边聊边走。
方皓问：“您认为研究这个没有意义？”
周午说：“不，我觉得很有意义。一旦对赋能通行证的研究有了实质性的突破，说不定会对我们这个世界带来根本性的改变，对元界也会产生难以估量的影响。
“可是搞研究这种事情，又哪是谁都能做的呢？那些在网上争论的人，基本都是凭着感觉站队，说白了就是在凑热闹。正懂行的只是少数人，这些人可没工夫在那上面瞎吵吵。“
方皓点头道：“那倒也是。”
他自己就是个纯看热闹的。刚才那几篇帖子里，理论和专业性太强的内容，他基本都看不懂，只是不明觉厉而已。
其实柳泉先生的意思，也只是让他看看了解一下，开阔一下思路和眼界，和周队的观点相差仿佛。
周午又说：“话又说回来，你管赋能通行证是个什么玩意呢？知道它有什么功能，该怎么运用，不就够了嘛。”
方皓不由笑道：“其实一开始，我就当它是一件特殊的工具。”
周午说：“那就对了。你要是真想搞研究，还是得多读些书，然后再去琢磨，不然都是瞎想。如果你想做一个优秀的调查员呢，就去看看那些技术贴，或者是有确切结论的内容。”
方皓说：“我知道了，谢谢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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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皓吃完饭从食堂出来，外面的雨已经大了起来。
周午帮方皓拦了辆要外出执勤的车，顺路把他送到旁边的地铁站。
马路上的汽车像是春笋一样，一下雨就纷纷钻了出来，满街满路地铺开。两公里不到的距离，走了足有十五分钟。
到了地铁站旁边，方皓向送他的人道了谢，下车冲破雨幕钻进了入口。
地铁通道里面人很多，摩肩接踵行进很慢。
方皓仗着身手灵活，见缝插针地往前钻，像是人海中的一叶快艇，终于过了检票轧机来到了站台。
等了不长时间，便有一班列车减速进站了。
方皓看着挤成了沙丁鱼罐头的车厢，不禁又感慨了一下这个城市人口之多。
蓦地一张熟悉的面孔从眼前划过。
方皓定了定神，回想刚刚所见，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不由很是奇怪。
他略一沉吟，趁着列车还没停稳，沿着车行方向快步走了过去。
过了三节车厢，透过前方的车窗，见到了刚才从眼前划过的面孔，正是姐姐的闺蜜李琴。
她面朝站台方向站着，脸色苍白双目无神，一只手抓在吊环拉手上，另一只手搭在她面前那人的肩上。
坐在她面前的乘客，只能看到半拉背影，但显然是个男的。
正是这一幕，让方皓觉得非常奇怪。
在公共场合，异性之间伸手搭肩算是比较亲密的行为了，哪怕不是情侣，也属于比较暧昧的关系。
方皓没有谈过恋爱，但好歹看别人谈过啊。
这种情况下，不应该是女士坐着男士站着吗？
而李琴的神情状态更是明显反常，和过去判若两人。
和对象在一起的话，怎么会像个行尸走肉一样呢？好似整个人的魂都没了。
方皓对这一点尤为敏感，因而越想越觉得不合理。
他从旁边的车门上了车，拿出手机给姐姐打了个电话。
先报告了活动结束、吃过了晚饭、正在回家的路上这些事项，然后就问：“姐，你那个同学，就是上回来过咱们家的，最近有联系吗？”
方晓晴说：“你是说李琴吧？这周没有联系过。怎么了？”
方皓又问：“那你知道她有男朋友吗？”
方晓晴说：“有啊，也是以前我们班的同学。你问这个干什么？”
方皓说：“随便问问。对了，你应该有他男朋友的照片吧？发给我看看。”
方晓晴说：“你怎么还八卦起来了？是不是看到他们了？”
方皓说：“你发给我，我就告诉你。”
方晓晴说：“别给人家瞎捣乱，赶紧回家来吧。”
方皓挂了电话。等了不长时间，VX上收到了一张老姐发过来的照片，正是李琴和一个男子的合影。
方皓透过乘客间的缝隙朝李琴那边看去，视线受阻比较严重，看不太真切。
一路上乘客上上下下，李琴就像是个布偶一样，呆呆站着一动不动。
经过了沿线一个大型购物商圈后，车厢里的人一下子少了一大半，终于有了空座位。
方皓在李琴侧后方的一个座位上坐了下来，拿出手机刷短视频，偷偷打量李琴面前的那个男子。
那人脑袋微微下垂，头发挡住了额头，鼻子上架着个墨镜，脸上戴着口罩，竟然根本看不到容貌。
六月的西京已经挺热了，那男子却穿着长袖衬衫，扣子都扣得很严实。放在大腿上的双手，甚至还戴着白布手套。
方皓心想，也不怕捂出痱子。裹这么严实干什么，不敢见人吗？
又观察了一会，发现那男子比李琴还要木然，根本一动不动。两人之间也全无交流。
方皓觉得这已经不能用奇怪来形容了。
他伸手扶了下眼镜，视线从眼镜上方朝那男子瞄了过去，用一缕精神力试探了一下。
结果竟然没有出现任何排斥反应，就像是怼在了木头上一样。
这是什么特殊能力？
方皓还是初次遇到这种情况，于是又将精神力提升了一点力度，再度进行试探。
结果仍然没有感到排斥。
奇怪啊！
方皓沉思片刻，脑中突然跳出一个念头。
莫非那个男子，根本不是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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