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本来就因为自己身为修士却被一条普通的蛇吓到,还因此毁坏了欧阳长老的灵田而感到懊恼。
如今又听见这莫名其妙出现的老道的嘲讽。
黑历史被人当场瞧见。
他顿时有些热血上头,也顾不上平日里的谨慎了。
直接对着老道没好气的开口道:“道长你是来吵架的吗?”
老道听见许墨的话,顿时伸出脑袋,毫不客气的说道:
“吵就吵,怕你啊。”
接着他嘴角一弯,眼神嘲讽的盯着许墨,“怎么?你一个修士被一条普普通通的凡蛇给吓到了,这么好笑的事,还不准我笑话吗?”
说着他又对着许墨比了个手势,
“就这么一条小小的毒蛇哦,不是妖兽喔,可能连你的皮都咬不破的喔。”
“啧啧啧,看看你,脸都白了,哈哈哈。”
看着老道那贱兮兮的模样,许墨气结,内心无语至极。
他只听说过修道之人狠起来无人能敌,却不曾想,贱起来居然也如此可恨。
随即他又猛地摇了摇头。
修道之人不可能这么贱,这就是个神经病。
许墨崛起脑袋,嘴硬的辩解道:
“被蛇吓到又怎么了?有什么奇怪的吗?
远古时期人类先祖以狩猎为生,当时还没有房子,晚上只能睡树上或者山洞之类的。
因此时常会遭受毒蛇袭击。
今天的人们,看见毒蛇会恐惧。
是因为人类先祖在远古时期长期与毒蛇的争斗中,形成的一种本能反应。
让我们心生警惕,自我保护。
也就是说,我怕蛇,不是真的因为害怕。
而是因为来自远古先祖们对我的关心和爱护。”
说到这里,许墨一甩衣袖,调整姿势,找准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目光深邃,语气骄傲:
“我怕蛇,说明我血脉纯正。
我骄傲了吗?”
邋遢老道顿时瞪大眼睛,看着许墨惊为天人。
然后他手撑着下巴,神色认真的一边思索,一边频频点头自语,
“哦,哦,原来如此,原来还可以这样子说。
这理由确实完美,简直无法反驳。
嘿嘿嘿嘿,真好,真棒。
以后我就这么说了。
我看他们还怎么反驳。”
许墨耳垂微微一动,接着他嘴角一歪,转过身,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盯着老道,淡淡开口:
“道长,刚刚风有点大,我没有听清。
您刚才好像说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能麻烦您再说一遍吗?”
老道闻言浑身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脸色大惊。
他扯了扯那看起来随意披在身上,有些凌乱的青色道袍。
然后收敛神情,一本正经的对许墨说道:
“小友说笑了,贫道方才是在念经呢,哪有什么有趣的。”
那不苟言笑的模样,和方才贱兮兮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哦是吗?”许墨长长的哦了一声,语气怪异。
说完便不再言语,就直勾勾的盯着老道。
老道起初还有些不在意,绷着张脸笔直的站在那里。
听不懂你再说什么,反正与我无关的样子。
不过没多一会儿,他就有些绷不住了,立马恢复先前的模样,没好气的瞪了一眼。
“你小子,什么眼神,你是在怀疑老道我怕蛇吗?
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
老道我修行数万年,纵横苍古,逍遥快活,又岂会怕区区长虫。”
许墨连忙摇了摇头,神色认真的说道:
“没有,没有,小子怎么可能怀疑道长你呢。
像道长您这样英姿不凡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得道真修,怎么可能被区区长虫吓住。
谁要这么说您,那肯定是在造谣。”
老道闻言这才露出笑容,神情舒畅,满意地点点头,
“嗯,不错,就是造谣。
谣言,都是谣言。
毕竟像老道这样的人,总是会让人嫉妒的。
总有人喜欢招惹是非,诽谤老道。
简直可恶至极。”
许墨嘴角一抽,咱们是头一次见面啊,你这都已经是不打自招了呀。
不过内心虽然吐槽,他脸上却一副深表赞同的点了点头,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
正所谓相逢即是缘。
既然道长您不怕蛇,能麻烦您帮小子将那条小长虫的尸体处理一下吗?
道长您知道的,小子我怕蛇啊。
看见那长长的模样就不适,跟死活无关。”
老道脸色一僵,微微转过头瞥了一眼那被许墨砍成无数段蛇尸,然后迅速收回了目光。
他一只手负在身后,云淡风轻的抬头望天,沉默不语。
“道长?”许墨又叫了一声。
老道不情不愿的转过头,“干嘛?”
说完他目光瞥见被许墨毁坏的灵田,眼珠子一转,突然说道:
“哦,你小子,我明白了,什么处理蛇尸。
原来你是看老道我本事大,想让我帮你将毁坏的灵田修复好,免得被你宗门的长辈训斥。
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说完他不待许墨回话,突然伸出手,朝着灵田那里凌空一按。
也不见什么惊人的动静。
前方的灵田内的时间仿佛是在后退一般,所有被毁坏的东西都一点一点似快似慢的回归了原位。
等许墨回过神时,像是过去了许久又像是仅仅一刹那。
被他毁坏的灵田已经变回了原装。
而那条碎成无数段的毒蛇,也在灵田归位的时候,被深埋在了地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许墨看到这一幕,顿时被吓了一跳。
这才反应了过来,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行为是一直在作死的边缘徘徊。
他内心暗为自己捏了把冷汗。
这就叫天上掉下来只老怪物?
真踏马刺激。
不过作为立志要成为天玄宗交际花,为自己成为太上老祖路上的马甲铺路的他。
自然清楚,对于这种稀奇古怪,跟个神经病一样的老怪物。
最好的办法,就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保持之前的态度。
于是他对着老道竖起大拇指,夸赞道:“道长您眼光真好,没想到小子的心思隐藏的这么深,居然还是被您看出来了。
这还得感谢道长您的仗义出手,不然小子我都不知道怎么跟长老交代了。”
老道闻言摸了摸没有胡须的下巴,一脸得意的道:“那是当然的。”
说完他目光在许墨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突然叹息了一声。
“你小子我瞧着还真是对眼,若是平常我还真想收了你做徒弟。
可惜呀。”
许墨心头一热,屏住呼吸,忍不住开口问道:“可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