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那将令领之后,南宫杰也没有久留,直接飞行离去。
毕竟他已经暴露了踪迹,杀戮这些凡人也无济于事。
并且,大开杀戒的话,或许会将那些名门正派的剑侠剑仙吸引过来!
只余下这些兵卒与赵家人,一脸崩
溃的表情。
“女妖.…..妖怪啊!”
终于,一个丫鬟的尖叫,打破了这
种宁静。
许多失去长官的兵卒混乱了,有着
崩溃的趋势。
哪怕他们相当有勇力,也不能跟妖怪搏命啊!
倒是让李遥跟后面赶来的官员,花了不少心力,才将局面稳定下来。
过不多时,一名锦衣华服的老者强作镇定,上前行礼:“老朽多谢恩公救
命之恩,若不是恩公,老朽都不知这南宫管家竟然是妖怪!”
李遥虽然有心探一探赵府的宝贝,但此时也不好开口,只能先忍住,跟这位赵家家主客气了几句。
忽然,又有一声尖叫从府中传来。
"怎么回事?”
赵家家主怒喝道。
一个小厮跑过来,叫道:“不好啦.....小姐说自己没脸见人,跳井自杀了!“
当南宫杰一走,或许是受到刺激太过,赵飞凤又回忆起之前种种,当真羞愤欲死,直接选择了自尽!
赵家老爷子连忙来到家中,就见到
自家女儿被人抬了出来,浑身衣衫尽湿,所幸还有口气。
李遥不知什么想法,也跟着进来,偶然一瞥,望见赵飞凤脖子之上挂着的
残玉,瞳孔略微一缩。
这方残玉,竟然与他女儿脖子上那块极其相似,可能就是失去的另一半!
深夜。
赵府鸡飞狗跳了一日,人人疲惫,都睡了过去。
李遥却穿着一身夜行衣,直接摸入
了绮梦院。
一边施展轻功,他一边还在回想:‘
今日试探赵老爷子...…他竟然似乎真的不
知道自家有什么宝贝。
‘是了.....若他真个知晓,早就被妖人拿下,严刑拷问了,三木之下,什么问不出来?‘
‘也唯有赵家上下自己都不知道,才能在道术之士手下,隐藏这么多年......
他翻入院墙,潜入了赵飞凤的闺房。
这位寻死了一回的烈性小妞,正被大夫用了安神的药,沉沉睡去,房内倒是还有几个照顾的丫鬟婆子。
李遥笑了笑,手中扣着几枚石子,
一一飞出,点中她们的睡穴。
他一身判官笔武学独步天下,认穴极准,这种事自然手到擒来。
只听噗噗几声,那几固丫鬟婆子靠墙的靠墙,倒地的倒地,尽皆昏昏睡去。
李遥推开房门,进入屋内,来到赵
飞凤床榻之前,道了声得罪,就掀开锦被,看到了赵飞凤脖子上的残玉。
“果然.….这就是另一半。”
李遥原本是方正君子,但这块残玉涉及师父毕生之愿,又可能是他延续生命的希望,不得不突破一回底线。
甚至解开之时,手掌都在颤抖。
当他将那一方残玉拿在手上之时,忽然感觉手腕一紧。
他诧异望去,就见到赵飞凤睁开双眼,冷冷盯着他:“好啊...….又一个淫
贼,我跟你拼了!”
“赵姑娘莫要误会,我不是淫贼。李遥下意识辩解了一句,就有些惭
愧,虽然他不是淫贼,却是偷东西的小贼!
‘这古玉赵府也不知晓,因此未必是
他家的东西.......当年那游方道人偷走半块,还剩半块在此...….''
‘若我得了,解开机关,日后补偿赵家一点,也就是了。''
—念至此,李遥就要狠心挣脱离开,却不防赵飞凤忽然自床上抽出一柄
短剑,寒芒如星,飞刺而来!
她脾气极烈,暗中在床上藏剑,自
然是想着若那南宫杰再来,拼死也要刺他一剑!
至于能不能成,甚至能不能伤到对方,却是根本不想的了。
却没有想到,这口短剑并末用来对
付南宫杰,反而在李遥身上先开了利市。
李遥如何想到这女子竟然还在床上藏剑?
饶是他应变极快,身子疾往后仰,也感觉胸前一凉,被短剑划开衣服,差一点就来了个开膛破肚。
即使如此,他胸前也浮现出一道血痕。
甚至伴随着血痕,还有一股麻痒之意扩散,令李遥神情大变:“剑上有
毒?”
“正是!”
赵飞凤笑吟吟起身,也不在乎春光乍泄,笑道:“这是我独门的腐心毒,你可知道滋味了?”
李遥苦笑一声,拉下面罩:“赵姑娘,我真不是淫贼.......此次前来,完全就是为了这块古玉,此玉上有一个大秘密,可能就是那妖人潜伏之原由。“
“这玉?“
赵飞凤看到李遥英俊的面容,先是
一呆,旋即就有些茫然。
这玉她一直贴身佩戴,又有什么秘密?
“小姐若不信,请看!”
李遥连运三遍内功,都无法阻止毒
气攻心,不由着急上火,从怀中取出从女儿脖子上取下的残玉。
“竟然如此?
赵飞凤看到另外一半残玉,眼睛就直了。
“小姐是否能相信在下?“李遥苦笑-声:“在下家传也有一半残玉,若合
而为一,解读出其中秘密,在下愿意与姑娘分享....…”"
赵飞凤不知想到什么,脸上有些绯红,抛过去一个玉瓶,喝道:“既然如此,本姑娘暂且信你一回,这是三日份的解药!"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一个低低的笑声,宛若夜枭一般,从屋外传来。
唯当!
窗户与门扉洞开,一团黑气闯入进来!
赵飞凤刚刚想挺剑直刺,就被黑气
迷了心神,直挺挺倒在地上,唯有一双眼珠子还能动弹。
李遥哪怕功力比赵飞凤高出许多,
也是落得同一下场。
煞气收敛,现出其中一人,正是南宫杰!
这位魔门弟子,其实根本就没有走
远,绕了一圈之后,又潜回了绮梦院!
此时,他大手张开,老实不客气地从李遥身上将两块残玉拿起,喃喃道:“原来宝贝是这个
他扫了眼赵飞凤,不由大为懊恼,
骂道:“这东西就在你身上,老子看了没有一千遍,也有八百遍..…怎么就走了
眼?当是神物自晦..……”"
看到赵飞凤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的
表情,南宫杰又不由哈哈大笑:“爷就喜欢骑烈马...…..你且等着,等到拿到这宝藏,爷再跟你大战三百回合!”
一边说,一边就将两方残玉的缺口
凑在一起。
说来也怪!
当这两方残玉合在一起之后,竟然严丝合缝,渐渐亮起一层白光,内中似乎有无数蜗料一般的文字游动!
“咦?”
屋顶,亚伦正静静看戏。
他道行比南宫杰还要高一点,大s0N
南宫杰根本发现不了他。
甚至,当初南宫杰动手之时,他都没有出手。
毕竟,他跟李家的交情,主要还是在李逍与李二娘,并且之前都出手过一次。
哪怕这一次遇到危险的是李逍,他都不会再出手了。
好在,南宫杰之前袭击,倒是颇为
手下留情,大概还是想留下赵飞凤玩弄。
至于李遥,不过一个添头罢了。
而亚伦此时,也看到了那一方玉佩的变化,不由若有所思:“童心道人的机缘,大概的确是应在这里.......但天意弄人,没有实力,机缘就是送命的陷阱啊。”
一念至此,他不由更加谨慎。
虽然金蛇钩就在袖子内,自忖不论是以飞剑之术,还是用无色无味的百毒煞气偷袭,都有很大赢面,但亚伦还是选择静观其变。
毕竟这个秘藏,还不知道是什么机缘呢?
下一刻,有一道五彩光华,自屋内
爆出!
李遥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幕,只见o那妖人狂喜地让两片玉佩合体,催动法
力,继而就....…..化了?
玉佩之中放出一圈五彩玄光,只是—绕,南宫杰就化为一滩血水。
旋即,那块玉佩就静静悬浮于半空,莓然又是一变,投射出无数文字.....
当先一行,赫然是―一‘吾之传承,
不为邪道魔门所得''!
亚伦掐指一算,顿时明悟:“这玉
佩之中,有一道禁制,一旦开启者是旁门、乃至魔道真气......立即就会反击?这禁制......着实阴毒!”
而旋即,又有密密麻麻的文字,宛若投影一般,被投在屋内墙壁之上,其中还有一个个活灵活现的小人,做出各种动作。
在末了,还有一行文字-—
‘百阳图录,奠基第一,留待有缘―
一苍合子!‘
亚伦看向那些小人,顿时就知道,
是一门相当高明的功法,并且....乃是玄门正宗一流。
他瞬间记忆,过目不忘,就记住了全篇三百六十五个动作,以及万余字的心法口诀。
稍微凝神思索一番,就有些动容:“这《百阳图录》,虽然只有后
天、先天两重境界,但根基扎实,乃是玄门正宗,突破先天之后,所炼就的是
一口''乾阳真气'',此真气在九品真气之
中,位列第三品!”
“不仅如此,其更可以与任何功法完美衔接,纵然一些玄门正宗的大派,弟子的奠基功法都未必有它好,果然不愧为奠基第一法门。”
“我的百毒真气.......最多算第九品,与第三品的乾阳真气,简直天差地别。当真都有一点废功重修的心动了...…”
不过,亚伦并不准备现在就废功。
毕竟,若根基缺陷可以废功补全,
为何还有那么多高人要转上一世?
“这大部分都是因为,寿元不足以
废功重修了啊....并且哪怕废功,根基还是有所缺损!”
“不过,对于童心道人而言,五通观心法粗陋,若能得了《百阳图录》,倒是了不得的大机缘了,至少进阶先天,毫无问题!”
房间内,李遥努力记忆,却只能将图形文字记得五六成。
忽然,他感觉身体能够动弹,连忙先将解药吞了,再看向赵非凤。
这位少女,也在努力记忆着玉佩放
出的文字与图形,奈何资质不堪,只记下了寥寥两三成,还在不断遗忘。
李遥将玉佩拾起,却发现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玄异。
也不知是一次性之物,还是缺了真气法力注入之缘故.....
他将玉佩拿在手中,望着赵飞凤,却道:“此物.....算是我们两家共有,如何?”
“一言为定。”
赵飞凤叫了一声好,又见到李遥本
来面目,以及如此高风亮节,不由芳心暗动,竟然生出了些许情愫......
屋顶之上。
亚伦手指正在飞快掐算,良久之后,复又叹息一声:“...原来如此!”
此世因果网络严密,更讲究一个有缘。
只要有缘,功法、宝贝自动投怀。
若是无缘,却又要强求.....那就是童
心道人的下场!
“李家是个有福缘的,因此得了
《百阳图录》.…换成南宫杰,就要倒大霉"
“甚至当初,半块玉佩就在面前,把玩过不知道多少遍,也早而不
通过此事,他对这世界的因果脉
络,乃至运转规则,不由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此世的宝贝、传承不是那么好拿.....拿了,就有因果!”
“我杀了沈雪行,看似没事......实际上他一堆红颜的因果,可都在我身上呢!修道人数十年,没那么容易死的..."
“日后纵然看到宝贝就在眼前,也得好好思考一下,是不是坑!”
“当然,不能强求,却能结缘...….比如这《百阳图录》,原本是李家的机缘,但我结缘于李家,为李家出过手,因此也有一窥的缘分?赵家那小姐同样
如此……”
“这么看来....我想拜入玄门正宗,
难度更大了啊...…."
一边叹息着,亚伦一边出了元嘉城,随意找了处深山老林,采了一点草药。
这才恢复成方原的模样,选了一天
早晨,回到余亢镇。
“爹?您这些天去哪了?”
方希迎接出来,看到老父亲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抱怨。
“老夫去深山采药了,迷路了几日,也没啥大事。"
亚伦笑呵呵地,强作倔强,将药篓里的草药倒出:“你看这一株何首乌,
起码有八十年火候了...…”
“咦?好像真是啊!”
方希的目光顿时被吸引过去,嘴里啧啧称奇,就这么被亚伦给糊弄了......